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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郅摩】众生七苦之求不得(二)

风大你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发了!! 好期待之后的剧情啊,李郅醒来以后萨摩挂了,内疚死他╯^╰

孤木风:

萨摩多罗的意识渐渐恍惚,他再清明的时候,他站在一个极为空旷的地方,纯黑的天空,纯黑的地面,没有风,没有气味,也没有声音。只有安静,只有肃穆,只有虚无。原来这种感觉就是死,萨摩多罗心想。


 


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,手心上有红色的符文,发着幽幽的红光,他的手腕被红色的线缠绕着,低头看,脚腕也被红色的线缠绕着。他回头,看见红色的线延伸到身后很远很远的地方,远出了目力所及。红线的方向就是伽蓝圣殿种法阵的方向吧,这个红线就是把自己的魂魄拽回躯体的生命线。既然如此,那么红线相反的方向,一定就是冥河的方向,就是李郅的方向。萨摩多罗决定往这个方向走。


 


走着走着,也不知走了多远,萨摩多罗看到脚边有红色的花,那是妖治美艳到令人窒息的红花。曼珠沙华,又叫彼岸花,萨摩多罗在伽蓝秘籍上看到过这种花的记载,这是盛开在阴阳交接的死亡之花。这花如此的勾人,又如此的危险,萨摩多罗忍不住蹲下仔细欣赏。红色的纤细的花瓣轻轻摇摆,像喷射的血液停滞在空中。彼岸花的花瓣真的变成了喷射的血液,从李郅的胸膛喷溅而出的血液。李郅当胸一剑的画面就这样蓦然间呈现在了萨摩多罗眼前。


 


时间几乎停止了,一滴血珠从剑没入的地方飞出来,缓缓地沿着直线飞行,向着萨摩多罗褐色的眼珠飞去。萨摩多罗的眼睛睁得很大,他琉璃一般透亮的眸子,倒映着李郅痛苦狰狞地脸,他胸口插着一柄长剑,锋利的冰冷的长剑。李郅的背后站着一个女人,惊慌的女人,穿着鲜血一样的红色的裙子。红色的血珠,红色的眼眶,红色的裙子……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。而红色世界中央的白色,被白色绸衫所包裹的李郅,如一座巍峨的凛冽冰冷的雪山。这座亿万年不倒的雪山,仿佛从开天辟地起就撑着天幕苍穹的雪山,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轰然倒塌,倒在红色的血泊里,融在滚烫的血水中。


 


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萨摩多罗的手不停颤抖,他的全身都在颤动。那把剑此刻就插在李郅胸口,那把剑刚才就在萨摩多罗的手中。鲜血汩汩地往外冒着,萨摩多罗用手去堵,可怎么也堵不住。他的眼泪不停地流,他的意识早已变成了碎片,一阵的混乱,一阵的嘈杂,天旋地转,万物倾灭。为什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?


 


“凶多吉少。”这是谭双叶的结论,一个比死亡稍好一点,但也接近死亡的判决。


 


萨摩多罗不敢相信床榻上那个被绷带缠绕着的,面色苍白的熟睡的人是李郅。他分明之前还在喝茶,他分明之前还在叹息,他分明之前还在望着远方的月,神色哀愁。为何突然就凶多吉少了呢?萨摩多罗倚在栏杆上,他眼神呆滞地望着远方的街道,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,他不知道自己喘气还有什么意义。


 


木质的栏杆上开出了红色的花,一朵,两朵,三朵……萨摩多罗脚下的木板也绽放着这种花,一朵,两朵,三朵……


 


红色的芬芳映进萨摩多罗空洞的眼眸里,他怔怔地看着,红色的花,多美的花。李郅,你喜欢这花吗?我把这个花摘给你,你愿意醒来吗?


 


萨摩多罗的手缓缓地伸向红花,那红色的细丝般的花瓣看起来多么柔软,那柔软摇曳得多么轻柔。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就在萨摩多罗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花瓣的时候,突然,一只大手有力的拉住萨摩多罗的手。那宽大又纤长,指节分明的手,那不容反驳不容质疑的力道,那从不颤抖从不犹疑的沉稳,那是……


 


“李郅?!”萨摩多罗兴奋的回头,看到了那张的熟悉的脸,李郅的脸。


 


李郅的眼底,似有似无的蕴含着一丝笑意,就像碎石在湖面激起的波纹,渺小细微到难以确认。他是一贯的平静,如深渊大海,无风无澜。“别碰,那是白蕈,会致幻。”


 


白蕈?萨摩多罗回头看先前想碰的花,竟然变成白色的伞状蘑菇。四周看去,没有红花,亦没有栏杆和地板。他和李郅站在一片青葱的山坡上,周围有些低矮的小树,抬头看是蓝天白云。他不仅能听到鸟声虫鸣,还能闻到湿润的泥土和青草的芳香。


 


“你走不动了吗?”李郅问。他表情很平淡,声音却温柔。“我拉着你。”说着这句,李郅拉起萨摩多罗的手向沿着山坡向上攀爬。


 


这种熟悉的感觉,手上传来的温度,让萨摩多罗被安全感包裹着,如婴儿睡在母亲的怀抱。


 


“我好累啊,什么时候才到啊!查什么鬼案子啊,又累又饿,还不给吃饭,我要罢工啦!”那是萨摩多罗的声音。萨摩多罗觉得自己并没有说话,可奇怪的是,声音就从他的嘴里发了出来。


 


“小心一点,踩我踩过的地方。”李郅好像并没有理会萨摩多罗的抱怨,一心都在爬山上。


 


萨摩多罗感觉得无聊,他看着李郅攀爬的背影,心想要是能捉弄一下这个人就好了。他刚刚这么想,就已经这么做了,他感觉到自己故意脚滑了一下,拉着李郅的手把李郅往下拽。


 


李郅的脚下像生了根,萨摩多罗没能把他拽下去,反而他用力把萨摩多罗往上一带,让萨摩多罗爬上了这段陡坡。李郅另一只手抄了一下萨摩多罗的后背,帮他稳住了重心。


 


“切。”恶作剧被李郅化解,萨摩多罗不悦地撇了撇嘴。


 


李郅却好像看破了萨摩多罗的心思,本就时刻低压着的眉宇,似更沉了一分。“别这样,很危险。”他这么说着,也不知是担忧,还是训斥,或者仅仅是一种公事公办的固定句式而已,因为他是大理寺少卿,因为他是重案组领导,所以他这么说。


 


接下来的路都很平缓,李郅放开了萨摩多罗的手,自己往前走去。手上失去了李郅的温度,萨摩多罗感到失落,他冲着李郅的背影问道,“反正你会救我的吧?”


 


回答萨摩多罗的是李郅的沉默。从来回答他疑问的,就只有沉默。李郅,难道你不明白,沉默才更令人浮想联翩吗?


 


单恋最为痛苦的,就是你总觉得有希望,只要有一分的可能,你就会忍不住幻想,这一分的背后,是十分的爱。可在心里的另一部分,你又清楚地知道,无论你多么地不愿意承认,这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而已。


 


李郅的背影渐渐变得模糊起来。萨摩多罗心想,如果那个时候就看明白多好,如果那个时候能明白,李郅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他的道义,那么是不是就可以不陷进去,是不是就不会走向那样的结局?


 


“叮——”一声很清脆的铃声,萨摩多罗的眼前清晰起来。树林山坡通通不见,仍是黑色的天空,黑色的土地,还有脚边的一朵红色的彼岸花。


 


萨摩多罗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被魇住了,见到了李郅被刺伤瞬间的记忆,和自己进大理寺不久的时候一段和李郅一起爬山的记忆。他又赶紧讼了一段清心普提咒,终于脱了魇,心思清明了起来。他是来救李郅的,绝对不能迷失在幻境和回忆里。看来彼岸花有致幻的作用,最好躲远一些走。


 


在伽蓝秘术的书籍上,记载着从濒死到冥河会经过三重界,第一个叫尔萨弥,译为恐惧,但是也有空虚的意思。第二个界叫做费耶律孟,是怨恨和气恼的意思。第三个界叫阿伽娜,是思念的意思,在其他语境下也作美丽的花朵。如果说现在所处的正是恐惧的尔萨弥,那么往前走就是怨恨的费耶律孟了。萨摩多罗定了定心思,继续往前走去。


 


 
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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